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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 信念

第二章 信念

夜晚亥时一到,玄隆子与引路的神官便从聚会的地方出发。

不知道为什么,今晚原本很亮的月亮逐渐将身子隐藏在云朵之后,茭白的月光减少了大半。索性玄隆子的视力还算不错,勉强看得清路,不至于掉到乡道两边。

尽管玄隆子知道此行会很危险,但她的心情却有些轻松,甚至有些轻快——她慢慢地走在乡道上,呼吸着郊外的新鲜空气。

玄隆子突然向往起平凡人的生活。

但由于自己背负了一个沉重的姓氏,就算自己没有元力波动,也注定元力这种田园闲情生活。

“其实这魔物半年前就出现了,但一开始大家都没把它当一回事,看到被破坏的农作物还以为是山上的野猪,直到第一位牺牲者的出现。”神官一边引路一边说道,神情悲痛,“当第五名牺牲者出现后,我们便开始寻求帮助。”

“既然如此,为什么不离开呢?”

“其实不瞒你说,我并不是这村子的神官,我原本是一名旅行者,只是误入了这一村落,看见他们的情况,我便说是邻村来帮助他们的神官。”神官说,“我们不管怎么走,村子中的一部分人总是会回到开始的地方。村子的四周似乎被布置了结界,只有一部分人能够离开,所以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靠圣剑使大人的力量打败它。”

“结界......?”玄隆子愣了愣,停下了脚步,“我听说过,但那不是只有‘结界师’才能用元力释放吗?”

“这一点我就不清楚了,毕竟我也只见过一次。”神官缓缓地说,脸色阴暗,显然是让他想起了不好的回忆:“我当时带领村中的青壮年想要去赶走它,但没能成功,除了我之外的人都死了。我没忍住,逃跑了......在跑出了好远,我还能听到了它的笑声,它是在嘲讽我们,我们被它困住了,用不了多久,我们都会成为它的食物!”

“我尽我所能帮你,就算是我的一点补偿吧。”

神官在一处田野前停下了脚步,并示意玄隆子隐藏起来。“到了,先降低你的气息,它很敏感,有可能会注意到你的气息!”

“......”玄隆子隐藏在了草垛中,探头探脑地往外张望,在月光的帮助下,玄隆子看清了在田野中游荡的身影。那是一个消瘦的身影,迈着轻浮的步伐在偌大的田野中行走,月光的照耀下,影子缓缓从口中吐出白色的热气。玄隆子继续观察,到处都是触目惊心的痕迹,村民们辛苦的农作物被随意地丢弃在一旁。看着村民们辛苦的作物被随意地破坏,玄隆子的右拳悄然握紧。

消瘦的身影在田野中来回游荡,但就是不肯离开,偶尔还会朝天空怒吼几声。尽管拥有人形,但是却拥有着些许野兽的行为,也难怪被成为魔物而不是走火入魔的修炼者了......想到这里,玄隆子突然感觉到不对劲!这个思绪从玄隆子的脑海中一闪而过,她下意识地侧过脸想告诉身边的神官,刚刚她推断出来的一些问题。

但是背后的巨力冲击侵袭了玄隆子的脊背,将玄隆子推出了草垛。玄隆子猝不及防,摔在田野中翻滚了几圈才停下来——巨大的动静引来了那道身影的注视,冰冷的目光落在了玄隆子的身上,玄隆子感觉似乎有一股电流窜过脊背一般,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,那绝对不是人类拥有的目光!

伴随着低沉的吼声,消瘦的身影朝起身的玄隆子冲了过来,亮白色的轨迹撕裂虚空朝玄隆子袭来,玄隆子咬着牙向后跳去,惊险地避开了这一攻击!然而那道身影似乎并没有放弃,以极快的速度追了上来向玄隆子接连展开进攻,玄隆子连连后退,突然间脚后跟的一个深坑让玄隆子踩了个空,顷刻间失衡向侧边摔去。

糟糕!

“吼!”野兽般的咆哮响起,玄隆子抬眼看去,举着某样兵器的身影已经占据了玄隆子的眼帘。

但是玄隆子的眼中,决绝却取代了原本的恐惧。黑影的武器闪着亮白色的刀光,正要向重跌在地的玄隆子劈去,玄隆子猛地拔出了背上的圣剑宛如疾风般切入,格挡下了黑影致命的斩击!绚丽的火花飞舞在半空中,玄隆子握剑的右手顿时发力,荡开了黑影的武器,然后反手一剑命中了黑影!尽管没有元力波动,但玄家剑法发挥出强悍的震荡力与冲击力,让没有防备的黑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记猛击,整个身体猛然向后弹开。

第一次,从小到大的第一次,玄隆子将面前的敌人打倒在地,但她此时的心情是那么的平静,她穿着粗气,缓缓朝后方看去。

玄隆子看着神官,一言不发,眼神凌厉。如果眼神也能够有杀伤力,神官现在已经被玄隆子的目光洞穿。

神官在笑,邪邪的笑,他笑着看着玄隆子,污秽的眼神在玄隆子的娇躯上游走。元力组成的金色细线从神官右手的指尖延伸而出,金色细线的另一端链接着一个小人偶,神官每动一下手指,手掌下方的小人偶便会有所回应——而被玄隆子击飞的那个黑影,也有相应的动作。

“这东西是你‘养’的吧?”玄隆子冷冷地说,“刚才的交手我便感觉得出,他应该是一个人,但是丧失了自己的心智,才会只有本能。”

“你观察得听仔细,是没错,那是我的傀儡,我是一名傀儡师。”神官沾沾自喜般说道,“薰隆子小姐,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?刚才我把你推出草垛,是打算打你个措手不及,但我没有想到你居然还有所防备,真是让我意外,你还很年轻,却拥有一般圣剑使不一样的判断力。”

傀儡师,是天元大陆上的一个职业,因为修炼的条件过于苛刻,导致于他们的数量很少。据说他们能够凭借元力与独门秘法来炼制傀儡,操纵人心,从而达到变强的目的。曾经有傀儡师仅凭十几名傀儡便攻下一个行省的事例,成为当时的不朽。但现在已经过去很多年,傀儡师几乎在天元大陆上消失了,玄隆子没想到在这样的一个偏僻小村子居然还能遇见一名傀儡师。

“因为我们提到了结界,如果这家伙没有帮手,仅凭靠本能行动的傀儡是没有办法用元力布置精密的结界的。”玄隆子凝视着神官,“我虽然不确认那个人是你。”

“你不是神官,也不是什么旅行者!”玄隆子握剑的右手青筋暴露,“你只是一个骗子罢了!”

“那只是玩过家家时候的称谓罢了,根本就没有这个人!”神官仰天大笑,只见他身形一闪,便已经消失在了原地,当他再次出现时,神官已经移动到了那个傀儡的身边。“我这么做都只是为了‘成为’圣剑使而已,才一直躲在这个小村落!”

一阵清风吹过,给他们带来了一丝凉意,却没有吹走他们心中的火焰与怒气。

玄隆子闻言后,说道:“傀儡师和圣剑使的修炼方式不一样,你已经无法成为圣剑使了。”

“成为‘圣剑使’是我一生的夙愿,只可惜我的脉络堵塞,让我无法拥有掌控圣剑的元力。我资质平庸,却不甘如此混沌下去!后来,我想到了用运用傀儡术,可以让我成为一命圣剑使!”

神官狞笑着说。一边说着自己邪恶的计划 ,一边亲昵地摸着身后傀儡的脑袋,搭配上他此时沾沾自喜的表情,就像是给人们介绍自己的优秀作品。

“只要用傀儡术控制我的‘魂’与圣剑使的‘魂’进行交换,我就能成为一名拥有傀儡师力量的圣剑使!只要我手中拥有这两份力量,我就可以不断变强,到了最后,我就可以站在天元大陆的巅峰!什么四大名家,一门一阁,都没有人是我的对手!因为我最后使用的身体,是他们之中最强之人的身躯!”

“所以你才没有屠戮四季村,而是用结界把他们圈养起来......你以神官的身份骗取他们的信任,让他们在附近的圣剑联盟给你找来更强的圣剑使作为傀儡,是么?”玄隆子缓缓地问道。

“到今天为止,加上你已经六名圣剑使了,每控制一名更强的圣剑使,我就越渴望圣剑使的力量!”神官厉声说道,“我突然改变主意了,因为看你长得还颇有几分姿色,薰隆子小姐,如果你今天能怪怪束手就擒,我是不会对你使用傀儡术的,相反,我可以让你成为大陆第一强者的女人!”

一想到以后能天下无敌,坐拥无数美人,神官便抑制不住自己慎人的笑声。

“我可不想这么幸运......”玄隆子摆起玄家剑法的起手式,即将应敌。

“既然如此,那就不要怪我辣手摧花了,我可是第一次......要杀死你这样貌美的姑娘!”神官身上突然涌起一阵庞大的元力波动,白色的魂从他的口中涌出,然后从傀儡的口腔钻入——转眼间傀儡原本的元力波动变为了神官的元力波动,傀儡全身的骨骼都在舒展,似乎是神官正在适应新的身体,躯体的骨骼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。玄隆子目不斜视地目睹整个恶心的“交换”场景,眼中的怒火已经无法掩盖,但面对那股即使是她也能感觉出的强大气魄,玄隆子没有贸然进攻。

神官原本的躯体失去了生机,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。而他占据了傀儡的躯体,正在逐渐恢复人类的生气,原本玄隆子在傀儡的身上感觉不到任何人类的气息,现在那些气息正在汇聚。

“呼......这就是圣剑使的身体么,感觉浑身都充满了力量,与我以前弱不禁风的身体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!”“神官”缓缓地说道,他随意地挥舞了一下右手中的圣剑,但似乎没有掌控元力,一道剑气瞬间激发,在地面凿出了一道触目惊心的口子。“不瞒你说,之前据说这名圣剑使还是一名武林好手,可是他的这股力量还有剑都已经属于我了。”

“既然我现在已经拥有了圣剑使的力量,与薰隆子小姐就算是平等竞争了吧?薰隆子小姐不必再压制自己的元力了,来跟我打一场吧,让我测试一下现在的我究竟有多强。”

“......”玄隆子没有动,依旧保持着玄家剑法的起手式,不过这恶心卑鄙的家伙似乎只是憧憬圣剑使的力量,并不识货,连玄家剑法都没认出来。

月光映在了神官的新躯体上,玄隆子看清了那是一张清秀的面孔,看上去年纪与自己差不多,可是他的灵魂已经不属于自己,心疼这名年轻的圣剑使。

“不对......”神官突然皱起了眉头,以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玄隆子,这名女孩的身上......没有元力波动,再怎么感受,也感受不到元力的存在。

她不是在像高手一样压制自己的元力,防止别人通过元力的强弱判断她的实力。

这名圣剑使,名为薰隆子的圣剑使身上,根本就没有元力。

“怎么会!你怎么会没有元力!”神官气急败坏,“没有元力你是怎么当上圣剑使的!”

玄隆子淡然一笑:“我从来没说过我是圣剑使,是四季村的人把我绑来的。”

神官听闻玄隆子略带黯然的话语,双眸中却仿佛有熊熊烈火喷出,锐利的视线落在了玄隆子的身上。他怒不可遏,大声咆哮着冲了上去,刁钻的剑技施展开来,玄隆子只能苦苦支撑,但没有元力对抗剑技中的“元力冲击”!噗的一声,玄隆子居然喷出了一口血舞,这是她第一次与元力招数进行碰撞,没有想到居然会对自己的身体造成如此巨大的伤害。

说是在遭受酷刑也不为过,正因为圣剑使的元力会对没有元力的普通人造成巨大的内伤,所以大陆上的人都十分想成为一名圣剑使。

“开什么玩笑!我花费了这么多时间和精力才成为了一名圣剑使,而你一个没有元力的废物是怎么当上圣剑使的!这不公平!”神官将“记忆中”的剑技施展在玄隆子身上,承受不住冲击的玄隆子倒飞了出去,重重摔在了地上,连手中的圣剑也脱手而出掉落在地上。

倒地的玄隆子猛烈咳嗽,感觉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在剧痛,如果不是在最后一刻玄隆子拼尽全力进行格挡,最后的猛击完全可以让玄隆子肋骨尽断。

“我在杀死你之前,能问你一个问题么?”神官看着仰躺在地上的玄隆子,冷冷地说道。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对这名漂亮的女孩失去了兴趣,在询问出心中的疑惑之后,他决定杀死这名女孩。

“什么......问题?咳咳......”

玄隆子艰难地从地上爬起,勉强抬起眼看着神官。看她摇摇晃晃的身形,认为她随时都会再度倒地,可是她貌似以坚强的意志支撑住了站姿。

“你不是一名真正的圣剑使,为什么还想要跟我的傀儡战斗呢?”

“因为这是我母亲的信念,也是我的信念......跟你这种家伙说也不会懂的,我跟你差不多,都是向往圣剑使。”玄隆子想了想后,认真地说道。“对我来说,就算只是用有圣剑使的信念也足够了。”

“我也问你一个问题......”玄隆子摇摇晃晃地走到自己的佩剑边上,将其捡起,但只是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就让玄隆子的呼吸更加急促。“你滥杀无辜,流露出悲伤严肃的表情,还有刚刚说的补偿,都是骗人的对不对?”玄隆子的眼神黯淡无光,她无意识地垂下头,看着自己握剑的手还有佩剑。

神色迷离,似乎是在想着什么。

“没错,那只是为了达成我的目的罢了!”神官冷冷地说,他开始压制不住心中的兴奋,滔滔不绝地向玄隆子讲述来龙去脉。“他们不仅没有怀疑我,还把我当做救世主一样供养起来,如果他们知道这一切都是我搞的鬼,我很好奇他们会是怎么样的表情呢,哈哈哈哈哈哈!”

神官再次狂笑起来,玄隆子也旋即握紧了佩剑......片刻之后,玄隆子抬起了头。

“不准笑!”

就在注视伪圣剑使“薰隆子”眼睛的那一刻,神官忽然怔住了,只觉得一道寒流穿透了他的身体,让他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。

这种感觉......仿佛像是恶鬼在盯着人看的感觉,神官缓缓地打了个寒战。

不知道为什么,空气中突然被一团浓郁的杀气给笼罩,即使是神官也从心中赞叹那股杀气的强烈......神官压制了莫名的恐惧,机械地抬起圣剑,朝玄隆子冲了过去!

圣剑在神官的手中灵活转动,缓缓收入神官的小腹处,在下一刻拔出!细长的圣剑在半空中高速运动,在神官的身边带起一道亮丽的光芒,这是那名圣剑使“生前”修炼的拔刀术,如今由元力更深厚的神官来施展,仿佛能够将玄隆子整个人都斩断。

半截圣剑回旋地飞向高空。破碎的圣剑发出凄厉的悲鸣,银色的碎片飞舞玄隆子与神官之间的空隙。

刀片映出了玄隆子冷峻的表情。

还有她那高举佩剑的英姿。

怎么.....回事?神官的瞳孔微缩。

他在半空中迎接了玄隆子狂花乱舞般的剑技,尽管那像是少女无意识的行为,但巨大的冲击力使得神官在错愕之间飞了出去,直到摔倒在地,那名手持圣剑的少女的影像都没有办法消散。因为那名没有元力波动的圣剑使,用左手持剑。

大约千年以前,天元大陆出现了圣剑使这一职业,在他们之中似乎有了一项规定,那就是所有的圣剑使都必须以右手持剑。这一规定延续了千年,直至今日,四大名家的圣剑使是右手持剑,一门一阁的圣剑使是右手持剑,大陆上的圣剑使都是右手持剑,可是唯独眼前的那名少女,是左手持剑。

金色的液体不知从哪出现,延伸在玄隆子的圣剑上并且将其包裹,神官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一怪异的景象,心说难道这家伙在战斗中突然拥有了元力?他曾经听说过强大的圣剑使能将元力外放,但是元力是“气态”,而包裹那柄圣剑的却是一层金色的液体,“液态”的东西。那难不成是什么别的力量?

左手持剑的玄隆子忽然感觉自己浑身都是劲,她随手一挥,低沉的风声顿时响起......她有些惊讶地看着自己握剑的左手,满脸诧异。

“怎么可能......你还是没有元力波动,但怎么能接住我的斩击!”神官一边后退一边撕扯着喉咙大吼,恐惧逐渐占据了他的大脑,原本他的实力还凌驾于玄隆子之上,但由于心中的恐惧,导致他现有的实力可能发挥不到一半。

圣剑被破坏,就证明玄隆子的实力还在她之上!但这怎么可能呢?一个没有元力波动的人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持有元力?

难不成......是某些,比元力还要强大的力量在这名女孩的身上“出现”?或者说是,“苏生”?

玄隆子见对手已经胆怯,自然逐步逼近,她并不打算让这个残忍嗜杀的家伙离开这里——“我不会放过你,因为你已经,恶,贯,满,盈,了!”玄隆子一字一顿地说,那股神秘的力量在暗中辅助,让玄隆子的气场变得无比强大,令神官的呼吸都有些困难起来。

“你这个左手持剑的异类......我将代表大陆的圣剑使将你驱逐!”神官握着半截断剑朝玄隆子冲了上来,企图做最后的挣扎。

“你作恶多端,我绝对饶不了你!”

玄隆子高举佩剑将其迎头斩下,截住了神官的突袭,并且将神官的断剑打落在地!“竹影,清风,月黄昏”,三招玄家剑法的剑技在玄隆子的手中施展,手无寸铁瑟瑟发抖的神官转眼间遍体鳞伤,他跌跌撞撞地想要逃跑,却被玄隆子一脚踢翻在地。他在田地里挣扎,痛苦地翻滚,口齿不清地在说些什么“你是玄家的人”“这是玄家剑法”,他强撑着爬行,想要离开曾经设下的“狩猎场”,可事实上他半步也未能前进,仿佛一只被困在泥潭里无法挣脱的乌龟,可怜,但丑态败露。

“我明白了,我马上就会离开村子,保证不会再出现在江湖当中......”

“这种废话,去跟那些想要听你废话的人讲!”

玄隆子手中,被金色液体包裹的圣剑发出耀眼的金光,使得她的圣剑在一瞬之间变得有数十米长!玄隆子发出低沉的吼声,带动了佩剑,金色的剑刃斩在了趴在地上的神官上,神官痛苦的嚎叫顿时回响在村子的上空,他的身躯无法存在于那神圣的金光当中,几息之间人的躯体便被可怕的能量化解成了黑色的气体,随后消失在了玄隆子的视线当中。

“......”

玄隆子在下一刻躺在了地上,不是因为她失去了力气,只是因为她此刻想放松一下。这是她第一次战胜对手,而且打赢的是一个恶贯满盈的家伙,身为圣剑使的荣誉感油然而生,原来这就是成为圣剑使的感觉么?虽然有些辛苦,但是很开心......

由于“结界”的布置者身亡,布置在四季镇的结界支离破碎,无数的元力碎片飞舞在半空中,然后消融变成了金色的颗粒,向天空飞去......夜穹上的繁星不知什么时候冒了出来,洒下点点星光,星光与金色颗粒交相辉映,将周遭耀得犹如白昼。

虽然如此还是深夜。

“真**好看。”玄隆子望着自己一手制造出来的绝美夜景,低声赞叹道。

温暖的感觉在胸腹间化作一阵火辣,玄隆子眼前一黑,就这样睡着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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